人挑担子,若果然三代有人冒尖儿,来日他的后人和弟子也会跟着沾光。

是好事。

汪扶风还了一礼,不便多说,师兄弟二人就此别过。

直到上了自家轿子,看着面前厚重的轿帘缓缓落下,隔绝外部所有视线,汪扶风才缓缓吐了口气。

这惊喜固然来得突然,但他自信秦放鹤能撑得起。

只要没有意外,初一之后,他就能光明正大地以“董阁老的徒孙”自居,而非仅仅是汪扶风的弟子。

人还是同一个人,只是换了个称呼,一切就都不同了。

好处很多,但风险,也很大。

秦放鹤年纪终究太小了,即便下一科顺利高中,也才十九岁,羽翼未丰,陛下肯委以重任么?

轿子开始往回走。

经验丰富的轿夫会自动调整力度和节奏,乘轿者非但不会难受,合着微微弹动,反而很有几分惬意。

汪扶风微微向后靠了下,听着轿杆发出的细微摩擦弯折声,突然发出一声冷笑。

他既然收徒,就一定能护得住!

只管来就是了。

回到家时,汪扶风略绕了点路,从秦放鹤所在的小院子经过,眼见依稀有灯光漏出来,便推门进去。

秦放鹤正泡着脚看新到手的邸报。

这是年前发行的最后一期,足足比平时多了三四页,内容极多,需得慢慢消化。

听见秦山说汪扶风来了,秦放鹤有些意外,忙放下邸报,就要擦脚。

“行了,别忙活,继续泡着吧。”还没擦完呢,汪扶风就进来了,大马金刀往上首一坐。

话虽如此,这泡着脚说话……

秦放鹤还是飞快地擦干水渍,穿了鞋袜,又要亲自去给汪扶风端茶。

汪扶风的嫌弃毫不遮掩,“你那才搓了脚的手!”

秦放鹤:“……”

没搓!

还没来得及搓!

嫌弃完了,汪扶风又故作轻描淡写地把初一带他去董府拜年的事说了。

“你师娘不是给你准备了好些鲜亮衣裳?明儿都穿了,我亲自看看。”

董府?

董春?!

秦放鹤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,心脏怦怦直跳。

第二天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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